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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幕来自未来,我独自拯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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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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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令人费解。按照标准,这是一部很差的“B”级电影:制作成本低,导演缺乏想象力,大多数情况下都是音乐家们穿着黑色和白色的衣服在方形的银幕上拙劣地自导自演,而且电影情节更是平淡无味,矫揉造作。那么电影的精彩之处呢?音乐。是的,音乐才是观众喜欢的。理想情况下,将乐队的演出录成一系列电影才最合他们的口味,对乐队的伪戏剧化的鼓吹反而是种令人恼火的仪式:从舞台或舞厅到恋爱场景的每一次转换都能听到观众失望的叹息声。他们讨厌乐队通过一系列简短的音乐或一连串的镜头来表现自我,觉得这是获取成功所用的最粗制滥造的做法,不利于他们随音乐节奏拍手。他清楚地记得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一件趣事:广播站的控制室专门挑出了电影中的恋爱场景,然后透过玻璃隐约传出《围着时钟摇滚》的音乐。没想到观众立刻停止了聊天,沉浸到音乐里。现在,观众又听到这首歌了:

四、五、六点钟摇滚,

七、八、九点钟摇滚,

十、十一、十二点钟摇滚!

今夜

我们要

围着时钟

摇滚!

伯克利先生发现自己竟然也对这种持续不断的节拍有了感觉。可以说,节拍是摇滚乐唯一的音乐元素,没有节拍它就成了一种特技:如萨克斯手柔术表演般的持续演奏;如大提琴手的演奏——叉开腿弹奏身前放在地板上的乐器,仿佛在强奸它一般;又如钢琴家的即兴演奏——按照礼俗站在乐器前,只用一只手也可以自由地弹奏美妙的音乐。

萨克斯手开始独奏了。伯克利先生向身旁瞥了一眼,一位年轻人正闭着眼睛,仿佛身心已融入乐器演奏家的身体。他的身体向后仰,膝盖微微弯曲,脸上闪过一丝焦虑,好像在担心自己的身体无法承受他这般入迷。萨克斯无疑是模仿人声的最好乐器,而管风琴无法接近出自丹田的声音,也无法模仿因为生活、痛苦、快乐而发出的最原始的声音,更无法接近电吉他手拨弦而发出的折磨人的长调子。

这是现代文明的一个永恒之谜:那些廉价、劣质、人造的事物反而坚不可摧,富有生命力,被视作真理。它们怎么会成为救赎的源泉呢?带着虚假情感和轻率旋律的叮砰巷[1]流行抒情歌曲反而非常惹人喜爱,还能唤起人们的真情实感;伍尔沃斯超市的日历竟然可以让人们看到美好;一个塑料十字架竟然可以激发人们最高的崇拜。摇滚乐是一种人造音乐,几乎没有一丝真正民俗的东西。或许在一年之内它就会消亡,然后被遗忘,而现在推崇它的人将来也会找到新的事物去取代它。就其本身而言,摇滚乐是毫无价值的。然而,今晚,在这个电影院里,它唤醒了多少麻木的灵魂去追求某种生活呀?正思考着,伯克利先生忽然发现了电影院另一边的骚动。银幕上的乐队正在演奏《待会见》,一些情侣正在走廊上跳摇摆舞。他觉得他们做得有点过了,于是匆忙赶往现场。

然而,伯克利先生刚走,另一对夫妇便在他腾出的空地上跳起了摇摆舞。

哈利的腿疼得厉害,那天他走了很远的路,而现在他又是步行来看电影,又走了很多路。可是,要找一个座位坐下好像不太可能。

哈利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口香糖,剥掉包装纸,没想到口香糖从他的指缝中滑了下去,掉到了座位下面。一个男人恼怒地抬起头。

“对不起!”哈利赶忙道歉。

哈利随音乐节拍轻点着脚,忽然发现他听到的是摇滚乐,这让他产生了随音乐拍手的冲动,但想想又算了。旁边,一个金发碧眼白皮肤的女孩一刻也不能安静,不停地跟着乐队演奏的曲子舞动。

“嗨,放映疯狂的萨克斯吧!”女孩尖声叫喊着,周围荡起一片笑声,哈利也跟着微微笑了一下。电影院越来越吵闹,人们纷纷从座位上站起来,去走廊上跳摇摆舞。哈利想带那个金发女郎一起跳,但最后还是作罢了。

突然,他的胳膊被人抓住了。他转过身,看到了那个金发女郎狂喜的眼睛。

“来啊,我们一起,摇摆舞音乐爱好者!”她喘息着说。

哈利后退了一步。

“不,我不行!我不会跳!”他结结巴巴地拒绝道。可女孩却不听。

其实不会跳舞不重要,他只要在她跳舞的时候在中间旋转就可以了,而女孩恰好正在跳舞。音乐再次响起,哈利开始面无表情地嚼起口香糖。女孩把他推到一个恰当的位置,猛地抬起他的胳膊,开始在他腋下旋转。裙摆舞动,露出了女孩漂亮的大腿。现在整个电影院似乎都跳起舞来,观众极其喧哗,每个人都在唱着、跳着,场面极其壮观,简直棒极了!结束的灯光亮起,可音乐和舞蹈仍在继续。那个金发女郎很妖媚,身上的毛衣根本盖不住她坚挺、凸出的胸。然而她的那对乳房并没有摇晃,而是紧紧地依附在她扭动的身体上。令哈利吃惊的是,女孩的力量也很大,一下就把他拉到身旁。哈利越过她的身体,把手随意放到身后,却惊喜地发现女孩那潮湿的小手已经稳稳地落在了他的掌心里。他转过身看着女孩,两人朝彼此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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