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来电这边是上海交通银行总行，请问是王文景王先生吗？”在一列办公格的中央，王小杨坐在一个残破不堪的办公椅上，脑袋上戴着一个耳麦；仰躺着上半身，翘着个二郎腿；感觉有点嘎蛋，赶忙换了个姿势。
“是这样的王先生，您在我行办理的银行信用卡昨日已到还款日，由于您已经有俩期未在有效期归还，目前风险较高，请问您在今天可以将您所欠的五千七百三十五元.....”
“可以是吗？”
王小杨闻言坐直了身子，这是今天上午打通的第一通电话，没想到这个客户还有还款意愿，要知道王小杨所在的部门在m2也就是拖款俩期未还的人，一般像这样的首催单子要不是电话打不通就是家里有这样那样的事情无力还款。
“那好王先生，您可以在今天下午我们银行结账五点前将这笔......”
“不能是吗？您那边是有什么事情吗？”王小样咬牙切齿面目狰狞。
“暂时没有这么多？哦王先生我行鉴于您之前良好的还款记录刚才特为您省钱了一个最低还款额......”王小杨一手扶着麦一手装模作样的在面前的电脑键盘上敲来敲去。
“对，对，您目前只需要还537.24就可以了，对对......”
王小杨闭了麦克风嘿嘿笑了笑，对旁边的同事挤眉溜眼“首催单子今天运气真好，第四个打通客户有还款意愿。”
“哎哎，王先生我在的；您现在就可以还是吗？最低还款是吗？好的好的，我这边在后台在给您看着，哦，可以了，感谢王先生配合，好的好的，王先生再见。”
王小杨心满意足的按下的挂机键，“电话打通了不就好了吗，整天搞这些虚的，几百块钱又不是还不起。”
“小杨啊，你这天天让客户还最低还款你这有个什么提成啊。”旁边一染着黄毛的消瘦社会青年扭头说。
“要什么提成.....今天先开张再说吧。”王小杨盯着屏幕，不断刷新着。
看见用户上显示的“已还款”三个字王小杨开心的转了转破旧的办公椅。“组长！我开张了！”
组长田芳答应了一声“叫王文景是吗，我看看，还款最低还款额，.......”
田芳在王小杨的工号单上面加上了这个用户信息。“来，c组的王小杨今天一大清早就有人还款了昂，大家鼓掌！”
在一片掌声中王小杨拿着杯子喜气洋洋的去倒水了。
说是倒水其实就是出去划水，今天已经开张了组长就不会叮叮当的催了，一想到组长那个大嗓门纵然是王小杨的温和性子也有些反感。
走到楼下超市买了根烤肠，蹲在公司外面玩起了手机。
王小杨工作的地方并不是什么银行，只是个外包性质的私企，专门做催收的，和各大银行都有点合作。他也不是专门就是干这行的，由于暑假原因，大二的王小杨准备打个暑假工，根据介绍人来到这个公司，倒是没有收介绍费什么的，连体检费也当天报销了，只是她要求不能和公司一方说自己是打暑假工的，第二个月提离职报道，无法正常离职可以自离她给王小杨八月工资。
今天是八月18号，这边公司发工资的日子是20号，还有俩天王小杨就该自离了，准确说就只有今天一天了，明天是王小杨调班的休息日。
因为是20号发工资，所以现在王小杨身上还没有钱，等到明天下午公司和介绍人俩方钱一到手王小杨手上就有大几千了，想到这，王小杨美滋滋的点了一支白沙烟，心里想着到时候发了工资赶紧买一包金皖解解馋。
七月刚来，王小杨不可谓不兢兢业业，每天都在琢磨着怎么跟卡人沟通，还有什么私底下发短信，私底下打电话，尽管这些都是公司里明文规定的“禁令”就算这样很多领导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来到了第二个月可能是组长田芳的原因，实在听不得她叨叨姥姥，每天开了一单就万事大吉了，到后来组里也有人说这是“开单保命”。
王小杨吧嗒吧嗒的抽着烟，想着这个暑假光是打工了啥也没干有些可惜，又看会手机把烟头一扔就上楼打12580刷通时了。
王小杨习惯的搁座位上一瘫，把耳麦带上随手打了一通12580等待人工接听。
等来的却不是熟悉的“欢迎致电中国移动和生活12580”，耳麦里一直在嘟嘟嘟的响个不停。
王小杨看看拨号键，上面显示的是12580没错。
等了半天没听见人声，王小杨只能去闭了通话重新拨打。
正想起身却发现自己浑身诡异的无法动弹，一直保持着仰躺在办公椅上的姿势。
“嘟嘟...嘟嘟...”
“嘟嘟...嘟嘟...”
“欢迎致电神豪系统问题咨询电话，请问您致电是系统有什么问题吗？”耳麦那边传来有点像小爱人工智障的声音
“系统？什么系统？”王小杨口不能言，心里惊悚级了。
“先生，这是神豪系统咨询电话。”
王小杨一惊“我是个普通人啊，什么鬼系统？我从来不看什么某点网校的！”
“先生请你冷静，我这边帮您查询一下，请您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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