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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搢绅张齐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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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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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桥今得晋公庐,花竹烟云兴有馀。

师亮白头兴已足,四登两府九尚书。

这首诗是张齐贤晚年致仕(退休)后,赠故人时戏作的。这首诗寥寥数语,巧妙地总结了诗人一生的历程和晚年的心境。从字面上看,很显然,晚年的张齐贤应该是很高兴的,很知足的。

但是,诗中的“兴有馀”、“兴已足”这六个字似乎是有意重复,略显“兴”字有些多余。这是为什么呢?个人认为,这样的重复恰是诗人故意为之,也无意间透露了诗人豪放个性的背后,隐藏着对于仕途多变的一丝无奈,一声哀叹。

张齐贤的青年时代,正好是最为混乱的五代十国时期。那个时候,王纲不震,大道沦丧,武将当权,政权频繁更替。在中原地区,以洛阳、开封为中心,依次上演了梁、唐、晋、汉、周等五个朝代的混乱更替。除此,还有北方契丹人常年对中原的侵扰和杀戮。与此同时,在南方和河东地区,还先后存在着十个割据政权。

乱世之中,上至王侯将相,下至黎明百姓,特别是贱口、曲部(奴隶的意思),无一例外地命如草芥。据说,那个灭了大唐王朝的朱温当皇帝时,官员上朝之前,必与家人依依道别,如果当天能够安全回家,家人们必然要相拥而笑,大肆庆贺一番。放爆竹就免了,动静太大容易惹事。又有一次,朱温外出郊游,见一群人在大柳树下乘凉,朱温的玻璃心似乎被骄阳刺伤了,一张嘴就扯了一个严肃的问题:“这大柳树很适合做车头吗?”被质问的人自然是顺着杆子答道:“适合”。于是朱温就以“顺口弄人”的罪名把他们的脑袋都砍了。还有些将军不屑于言语,更省事,直接伸出三根手指。然后,将军手下的大兵们动作娴熟,手起刀落,就把人砍成了均等的三截。

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家伙,顶多把人砍了,还不是最吓唬人的。据说有一个与朱温是死对头的将军,叫秦宗权。他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禽兽,每次带着部队行军,只带些盐巴,饿了就把人的尸体砍下来做成饭菜。幸亏这个禽兽对美食没有什么特别的其他奢求,否则还不知道又有多少无辜的人倒霉呢。

因此,人们能够活着,本身就是一个奇迹,是一件值得高兴、庆祝的大事。

再追溯宋初的那段历史,会发现一个特别有意思的现象:凡是能吏,一生之中担任的官职必然是非常多的,且经常顶着数个空头衔。说的直白点,就是岗位调动太过于频繁,“三把火”永远处于燃烧状态。宋朝为了彻底扭转五代十国的乱局,对政治制度进行了前所未有的改革,建立了权力相互交叉、官员相互牵制的庞大而复杂的官僚体系。同时,这样的制度设计,必然是以效率低下、内耗巨大为代价的。

张齐贤从走马上任那一刻开始,就要与同僚们保持着“斗而不破”的微妙关系,一方面要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努力实现着自己的政治抱负;另一方面还要强迫着自己,与那些只关心官场仕途、忽视民生的庸官斗智斗勇。除了这些,张齐贤还经常主动地、不厌其烦地找皇帝陛下谈论赵宋王朝的战略规划和强国梦,惹得皇帝头大肚胀,甚至怒发冲冠。为此,张齐贤两度罢相。不过呢,官场失意,情场得意,张齐贤这个前任宰相成功逆袭已故宰相和现任宰相,最终赢得红颜知己一枚,就此而言,姑且值得高兴一回吧。

以上只是个人的解读,只能是干嚼仅有的文字而已。当然了,也有可能就是个人理解错误。因为,这首诗也可以有另外一种解读:诗人的第一个“兴有馀”只是对闲适生活的自得其乐,第二个“兴已足”是对仕途经历的自豪。如此解读,也许更符合诗人豪放的个性。究竟如何,终究还是要到诗人的整个人生历程中去探究。

那么,一切将从零开始,从张齐贤出生时开始说起。这就要追溯到后晋出帝石重贵当皇帝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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