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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齐侯诸儿的双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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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庄王3年,鲁桓公18年,公元前694年。

十有八年春,王正月,鲁侯允会齐侯诸儿于泺。鲁侯与夫人姜氏遂如齐。

将有行,申繻曰:“女有家,男有室,无相渎也,谓之有礼。易此必败。”

申繻,鲁侯允为太子同取名时曾向其请教,是祝卜一类的官员。

鲁侯准备行齐,夫人姜氏同行,申繻为之进谏:“女人有夫家,男人有妻室,不可以互相轻慢,这就叫有礼。违反这一点必然坏事。”但鲁侯不从。

泺邑位于泰山以北、济水以南,泺水之畔,历山之下,又名历下。

泺之会时,鲁侯夫人姜氏,即文姜,与其兄齐侯诸儿私通,兄妹乱伦,为鲁侯觉察。鲁侯因此责备姜氏,“谪之”。

文姜告知齐侯。

夏四月初十丙子日,齐侯设宴招待鲁侯。宴后齐侯派力士公子彭生帮助鲁侯登车,鲁侯死在车中。

丁酉日,鲁侯的遗体自齐国返回鲁国,并举行丧礼。文姜流连于齐国不返。

齐国大夫竖曼曰:“贤者死忠以振疑,百姓寓焉;智者究理而长虑,身得免焉。今公子彭生二于君,无尽言。而谀行以戏我君,使我君失亲戚之礼命,又力成吾君之祸,以构二国之怨,公子彭生其得免乎?祸理属焉。夫君以怒遂祸,不畏恶亲闻容,昏生无丑也。岂及公子彭生而能止之哉?鲁若有诛,必以公子彭生为说。”

贤者死于忠诚以消除人的疑惑,百姓就安定了;智者深究事理而考虑长远,自身就免祸了。彭生作为公子,仅次于国君,不忠谏而阿谀逢迎以戏弄国君,使国君失了亲戚之礼;现在又为国君闯了大祸,使两国结怨,公子彭生岂能免罪呢?

祸败的原因,归于公子彭生。君上您因怒而造祸,不顾交恶于亲戚之国,宽容了昏恶的彭生,就是无耻。那就不仅公子彭生一个人所能了事的了。鲁国若兴兵问罪,也一定用公子彭生作理由。

鲁侯允在位18年,薨于齐国,谥为鲁桓公。其有4子:太子同、公子庆父、公子牙、公子友。太子同继位。

鲁桓公活人入齐,遗体返鲁,鲁人必然要齐国给一个说法。

果然,二月,鲁人告于齐曰:“寡君畏君之威,不敢宁居,来修旧好,礼成而不反,无所归咎,恶于诸侯。请以彭生除之。”

我们国君畏惧齐君您的威严,不敢苟安,来到贵国重修旧好,礼仪完成后却没有回国。我国不知道该归罪于谁,在诸侯中造成了恶劣影响。请求用彭生来清除这种影响。

鲁侯允之死根源在与文姜与齐侯诸儿乱伦。因此,申繻才会进谏阻止文姜同行。

但鲁国却无法于处置文姜与齐侯诸儿,只能归罪于公子彭生。

文姜鲁桓公夫人,鲁侯同之母,鲁国国母,而今也留齐不归,受齐侯诸儿庇护。

而齐侯诸儿是齐国之君,隐隐有中原第一诸侯之势。

自从郑庄公寤生薨后,中原板荡,宋公冯挑起郑国内乱,齐僖公有意成为郑庄公之后,但壮志未酬身先死。而后中原诸侯纷纷更新换代。

郑国郑昭公忽与郑伯突兄弟相争,外卿掌权,驱逐弑君,立郑伯亹,内外交困,威势不在。

卫国卫宣公晋使盗杀太子而使二子俱死,卫宣公薨后,二子之傅左右公子驱逐卫侯朔而立卫侯黔牟。

宋国宋公冯先纳郑伯突于郑,后索贿无度,与之交恶。待郑伯突出奔后,又同归于好,助其立足栎邑。

此外,周曹陈蔡纪皆发生了国君更替,而中原混战波及郑、宋、卫、齐、鲁、纪、南燕、邾、陈、蔡等诸国,在混战中,郑国的小霸地位消失,齐鲁两国渐渐占了上风,尤其是齐国。

去年奚之战,鲁桓公允忍气吞声,不理疆吏求援,是不欲与齐国大战。而带文姜参与泺之会,很可能是想借联姻的关系修复齐鲁关系。

但鲁桓公允没想到文姜与齐侯诸儿兄妹乱伦。而齐侯诸儿更是肆无忌惮,直接导致鲁桓公薨于齐国。

鲁人退了一步,只要直接当事人公子彭生偿命。齐侯诸儿在文姜的劝说下,为了避免齐鲁大战,接受了鲁人的条件。于是齐人杀公子彭生,以谢于鲁。

鲁桓公四月丁酉日治丧,冬十有二月己丑日,下葬。丧期长达7个月。这是天子的规格,又一非礼举动。

鲁桓公死于异国,对鲁人而言是很悲愤的,也是齐鲁世仇的开端。

齐鲁两国,世婚世仇,相爱相杀,动荡连绵多年,因此齐人暗中归怨言于文姜之归宁。遂有《诗经.齐风.南山》:

南山崔崔,雄狐绥绥。鲁道有荡,齐子由归。既曰归止,曷又怀止?

葛屦五两,冠緌双止。鲁道有荡,齐子庸止。既曰庸止,曷又从止?

蓺麻如之何?衡从其亩。取妻如之何?必告父母。既曰告止,曷又鞫止?

析薪如之何?匪斧不克。取妻如之何?匪媒不得。既曰得止,曷又极止?

意为:

南山巍峨高峻,雄狐缓步独行。鲁国大道宽阔,文姜由此嫁人。既然嫁给鲁君,为何思念难禁?

葛布麻鞋成对,冠帽结带成双。鲁邦国道宽广,公主经此嫁郎。既然贵为国母,何必眷恋故乡?

种麻该当怎样?纵横耕耘田亩。娶妻该当如何?定要先告父母。既已禀告宗庙,怎容她再恣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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