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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周公之难(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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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侯曰:“寡人无德,臧伯因我而病,羽父为我杀亲,恶名扬于外邦。吾弱违父言,杀亲弟,是不孝不娣耳,他日有何颜面见先君、臧伯。无复言耳。”

黎艰父劝道:“君心善,不知人心之恶。周公尚有恐惧流言之日,君不惧太子允乎?羽父今日为君出此言,他日何以自处。或从羽父而辍太子,或执羽父而让位,君毋犹疑。”

鲁侯不听,曰:“国家多事,人心不古。太子无事自安,何离我兄弟之亲,羽父有功无过,何离我君臣之亲。”

黎艰父叹而退。公子豫执而问之,惧而欲杀之。

黎艰父止之,曰:“鲁侯从吾言,羽父何能为?反之,羽父自可安。”

公子豫曰:“吾言若泄,必入太子允耳,必杀汝以灭口。”

黎艰父曰:“迟矣,君之言语,出君之口,入他人之耳,天听,地视,神闻,史记。凡物,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三人闻,可传于众。”

公子豫惧,乃独与太子允私会,反谮鲁侯於太子允曰:“鲁侯欲遂立,去子,子其图之。请为子弑之。”

公子豫隐匿了自己的进言,只说是鲁侯欲自立,指使自己除去太子允。太子允如欲图谋鲁侯,公子豫愿意为之弑君。

太子允许之。

太子允七岁丧父,九岁丧母,与鲁侯名为兄弟,情同父子。但随着年岁渐大,太子允心有疑虑,遂有成王之感。

成王初立,周公摄政。周公吐哺,天下归心。但这心是归于周室,也是归于周公,唯独不归于成王。即使有周公众兄弟在朝,即使有召公与之分陕,成王之心难安。

太子允之心亦难安。鲁侯摄政多年,还会还政归位吗?群臣拥戴,百姓拥护,鲁侯已德国人之心,其为鲁国故,为君位故,为子孙故,会不会也处心积虑,除掉自己。

太子允多年来忧心不已,孤苦无疑。当公子豫前来诬陷鲁侯时,太子允立刻信了。他太害怕鲁侯有朝一日对其下手。于是太子允很快答应了公子豫这位鲁国上卿,两人开始密谋。

十一月,鲁侯祭祀钟巫神主。自曲阜至社圃,居于蔿氏,为祭祀仪式沐浴更衣,进行斋戒。

钟巫之祭在鲁国已有几十年了。当年鲁侯为公子,在狐壤之战中败于郑人,囚于尹氏。贿赂尹氏,并在尹氏所祭神主钟巫之前祷告,于是就和尹氏一起回国而在鲁国立了钟巫的神主。

自此,钟巫之祭从成周尹国东迁,立足鲁国。鲁侯赐于社圃以为祭田,命蔿氏司之。

十五壬辰日,公子豫围杀蔿氏,鲁侯息为贼所杀。公子豫拥立太子允为鲁侯。以鲁侯息之死罪蔿氏,讨伐之。太子允继位,命公子豫为太宰,并将鲁侯息秘不发丧,暗中下葬。

鲁侯息,又名息姑,摄政鲁国十一年,因其位不终谥为鲁隐公,不显尸国曰隐,隐拂不成曰隐。不显尸国指的是德行不明而空占君位;隐拂不成指的是无心在位而偏又不成。

鲁侯息没有尸位素餐,其有心让位,却在最后关头被人弑杀篡位,也是可怜可叹。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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