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悠然：我现在严重怀疑，你之所以示弱，就是为了我的《晴言集》。
裴锦歌：是的。
裴悠然：……！！
不知两人之间的刀光剑影，李氏道：“你喜欢就好。”
“还是二婶和二妹妹最好了。”裴锦歌卖乖。
嫂夫人：“……”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这丫头嘴皮子如此厉害，刚刚还咄咄逼人，怎的现在就被这么一本破书给哄好了？
裴锦歌离开后，嫂夫人将自己觉得怪异的地方给李氏说。
李氏见她面色沉重，还当她要说什么，结果一听完，顿时有些无奈：“你有所不知，这《晴言集》啊，是与《书默集》齐名的名家孤本。由前朝大家拂柳先生收著，记有多少才子佳人都望尘莫及的琴、棋二谱。那小蹄子生气倒是真生气，可有这么一个好东西，她也该消气了，只是可怜我们雅雅……”
李氏不提还好，一提裴悠然眼眶刷的一下红了起来，有被气的，也有真正的委屈。
“裴锦歌就是见不得我好，什么都要与我抢，明明她什么都有。”裴锦然眸中含有嫉妒和不甘。
她一定要将《晴言集》夺回来，哪怕不择手段。
“雅雅……”李氏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安慰，因为她也是这样觉得的。
说来说去，都是裴锦歌那贱种的错。
“娘，我听说裴锦绣和裴瑾宥已经启程回府，一道来的还有他们娘家的表哥，我们何不在大姐姐的婚事上做手脚？”裴悠然眼里尽是算计。
李氏闻言认真思索了一下。
她不是没有想过从裴锦歌的婚事入手，只是她没有资格罢了！当然，李氏也是想过直接算计的，可前提是得有机会。
裴锦绣姐弟二人归来这件事她也知道，不得不说，这位娘家表哥登门，无疑就是最好的机会，李氏心动得很。
可她听大房和三房的人说了，这位表哥可不简单，才华样貌皆是顶好的，此次来京是为参加科考，以他的才情，必定能高中。
江家属大房外家，裴锦歌若真嫁过去，日子定然不会差于在荣国公府的，李氏不想便宜了裴锦歌。
想着，她眉梢染上难色，道：“雅雅，你这提议为娘也想过，可大房的这位娘家表哥文才了得，日后高中是必然的结果，更何况他这次来京便是为了科举。往好的想，就算我们真算计成功了，你愿意看到裴锦歌一入江家门，就当上官夫人吗？”
“……”她当然不愿意。
母女对视一眼，都沉默了下来。
一旁听了全过程的嫂夫人目光如炬，她沉声道：“我有办法。”
裴锦歌，你敢坏我好事，就得承受我的报复。
你不是说我的宁儿连秀才都考不上吗？那我便要你好好瞧瞧，他是如何高中的。
*
二三月的天还带着冬日未尽的寒气，微风袭来，丝丝凉意入骨。
裴锦歌窝在自制躺椅上，盖着狐貂薄绒大氅，迎着正午的太阳闭目养神。
好久没有享受过这么惬意的生活了。
春日的阳光耀眼，却不是特别晒人，适中的温度让人只想放空脑袋，舒舒服服地睡一觉。
片刻之后，有均匀细微的呼吸传来，裴锦歌竟是真的陷入了睡眠。
灿烂的日光照在她绝美的小脸上，让她少了几分平时的清冷，平添了一抹温柔。
“姑……”
“嘘～”玉书示意玉芷安静，悄悄指了指裴锦歌。
玉芷闻言，放下手中的账本抬眸，瞥见自家姑娘睡得正香，她会意，小声笑道：“许久不见姑娘午休了。”
好像从十五那日凌晨醒来后，姑娘就如装满了心事一般，眉宇间多是戾气。
寻常时姑娘伪装得极好，别人瞧不出来，但她和玉书日日夜夜贴身照顾，又怎会看不出来。
玉芷眼有心疼。
“姑娘小憩一会儿，精神也会好些。”玉书一边刺绣一边如是说。
姑娘好似最近都一直挺忙的，都忙得没有时间休息了。
玉芷又低头继续整理账本，但还是不忘和玉书小声聊天：“不知不觉都有一个月多没见到三姑娘和小少爷了，不光说姑娘想念他们，连我都有些思念了。”
她二人是坐在院中的树阴下，没有阳光直晒，倒是不妨碍她们做事。
“是啊，算起来，三姑娘他们再有两三日也该到了，就是不知具体会是……”何时能到达。
“大姐姐不好了，不好了！”
玉书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裴惜颜惊咋的声音打断。
人未至，声先到。
二人俱是被吓到，待想起自家姑娘还在午休，欲阻止时，她们发现自家姑娘已经睁开了那双平静如水的眼。
两人都暗怪裴惜颜。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什么大事能比得过她们姑娘的午睡？
普一入院就受到两道幽怨眼神的裴惜颜：“？？？”
“我还好着呢，哪里就不好了？”刚睡醒的裴锦歌哪怕面容快速恢复了一贯的清冷，声音也还带着些许软绵。
裴惜颜听得一怔。
大姐姐好温柔啊，声音也好好听。用她自己的话怎么说来着？
奶萌奶萌的，好想欺负……
裴锦歌：“发生了何事？怎么不说话？”
闻言回神的裴惜颜面上苦兮兮的。
好吧！她刚刚想了个寂寞。
你大姐姐还是你大姐姐，再软萌也是你大姐姐。
咦，对了，刚刚大姐姐问了她什么来着？哦！好想是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糟糕，忘记正事了。
裴锦惜颜赶紧道：“大姐姐，真的不好了，浅浅在文华大街和人吵起来了。”
裴锦绣，乳名浅字。
“边走边说。”裴锦歌随手将盖在身上的狐貂薄绒大氅系好，抬脚就往行止院外走。
裴惜颜小跑跟上她，将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是裴锦绣回府心切，进城门后就撇下了其他人自己骑马先走，不料在文华大街与人想撞，两人发生了冲突，就僵持着谁也不肯让步。
然后接受到暗示裴惜颜就跑回来报信了。
在她和裴锦绣的认知里，大姐姐是无所不能的。
裴锦歌听完微微邹眉。
前世裴锦绣几人是在三月初一到达上京的，并且没有发生与人相撞这样的事。她之所以会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裴锦绣几人回来的第三天，她亲自带了几个妹妹和弟弟去城外郊游，然后……
想着，裴锦歌的面容陡然一冷。
倒是一时间没把心思放在裴惜颜身上，也就没有问她是如何得知裴锦绣与人发生冲突的。
没错，前面出现过的浅浅就是裴锦绣，荣国公府排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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