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禅音以前从未接触过机关术。
而藏经阁三层的书籍都是古老又艰涩难懂的。
叶禅音随便翻开一本，看得很迷惑。
也很艰难。
看了半晌也没有看明白。
她不由怀疑起自己是否真的适合学习这个。
这时，法空已经记下了所有的字符走了过来。
他见叶禅音翻看着机关术的书籍，问道：“你对这个感兴趣？”
“还行吧。”
本来还挺感兴趣的。
但是被这种理解困难的书吓得兴趣减少了大半！
“你会机关术吗？”法空问。
“不会。”叶禅音道：“一点都不会。”
“你想学？”他又问。
叶禅音点头：“想学。”
并且想学得非常出色！
她现在已经不求能达到夜阑那个程度了，但至少，不能够一无所知，也不能够一知半解。
法空便道：“这些书籍对你这种完全不懂的人来说，太难了，你看不懂的。”
叶禅音默默地放下了这些书，并且把它们一一排列好。
“我知道。”
法空听见了她叹息的声音。
他笑了一下，说道：“你若真的想学，我认识一个朋友，他在这方面的造诣很高，你可以请教他。”
叶禅音很意外：“你怎么这么多朋友？”
法空：“嗯？”
“你刚刚还有个能辨认古老字符的朋友，现在又有个精通机关术的朋友。”
法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贫僧神秘得很。”
叶禅音：“……”
她翻了个白眼。
“可以走了吗？”
“可以。”
叶禅音便转身下楼。
法空追了上去，问：“你要学吗？”
“学啊。”
“那到时候，我让我朋友教你。”
“人家愿意的话，我当然是求之不得的。”
有个现成的教学师傅，总比自己跟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好。
法空：“那就这么说定了。”
两人离开藏经阁后，回到了叶禅音的厢房。
厢房里有现成的笔墨纸砚。
叶禅音将脑海里几下的字符一一临摹出来。
法空在旁边专心看着。
叶禅音比他早记下来，他后来要再记全，是怕她会记岔，或者记不全。
没想到，她竟然真的一字不差地记了下来。
完全没有错漏。
她的记性也太好了！
从小，法空在梵音寺，就是最聪明的那个。
无论是悟性，还是记忆能力。
没想到，叶禅音在这一点上，比他还要好。
不愧是佛眼选中的人。
叶禅音将字符临摹得一字不差，写完后，便没有去碰，让墨迹自然风干。
法空也照着临摹了一份。
他道：“你自己留一份，这一份我回头便拿给我的朋友去辨认。”
“好。”叶禅音道：“我还是不太放心，你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和这件事有关。”
法空动了动唇，本想说句什么。
但话才到喉咙里，就被他卡下去了。
他点头，“行，你放心。”
叶禅音这才没有意见。
搞定了这些后，已经没有其他的收获了。
叶禅音就把法空给赶走了。
她要睡一觉。
法空也没有逗留，只说晚点再来找她去烤鸡吃。
叶禅音打着哈欠把他给关到门外边了。
法空摸了摸鼻子。
随后，他带着怀里临摹下来的字符，离开了。
法空避开了寺庙里的所有人，来到了后山。
他没有深入丛林，就在外围转了一圈。
“人呢？”
不是说好了找他就到这儿来吗？
他刚疑惑完，一道身影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身后。
法空回身，骤然看见身后多了个人，吓了一跳。
“我去……”
他迅速后退了几步，拍了拍胸口。
“老兄，你能不能出点声音？”
夜阑一身红衣，脸上带着半张鬼面具。
和在叶禅音面前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他负手而立，薄唇抿出一条冷漠的直线，黑眸中尽是寒冷。
浑身都充满了戾气。
像个手拿镰刀的死神。
不好亲近。
“找我什么事？”
法空从怀中拿出临摹好的字符交给他。
“这个是在藏经阁找到的，上面的字符太古老了，你帮忙辨认一下。”
夜阑接过，随意地扫了一眼，问：“是她要的？”
“当然。”
夜阑便将宣纸小心仔细地折好，放进怀中，妥协保管。
“走了。”
“等一下。”法空叫住他：“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夜阑闻言，薄唇紧抿，身上的戾气一瞬间更为强盛。
但很快又敛去了大半。
他道：“那些畜生不听话，差点伤了她！”
“你不是能控制它们吗？”
夜阑眯了眯眼，不知想到了什么，眼里划过一抹浓烈的杀气，冷哼一声。
“这种意外，以后都不会再发生！”
法空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控制不了的畜生，杀了便是。”
不需要费太多的心神。
法空对他这话并不觉得意外。
认识他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是如此狠辣果决。
“对了。”法空说道：“那丫头对机关术挺感兴趣的，我跟她说了，我有个朋友精通机关术。”
夜阑点了点头，道：“下次，我会带她感兴趣的东西来。”
“行。”法空又道：“晚上我要带丫头到这边来烤鸡吃，你要不要一起？”
闻言，夜阑目光森冷地看了过来。
认识他这么多年，法空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眼神和杀气。
他仍旧笑眯眯的，没觉得害怕。
夜阑冷嗤一声。
他默了一会儿，说道：“让她吃好点，若没什么危险，我还是不要出现。”
“啧。”法空嘲讽：“都是一个样！”
夜阑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
法空则不着急。
先挑选好了地上，捡了一堆柴，架起了柴堆。
准备好了这些以后，天际只剩下最后一道光了。
待天彻底黑下来。
法空便摸黑去寺庙的养鸡场里偷了两只最大最肥的鸡。
走之前还不忘留下十两偷鸡钱。
杀的时候一边念“阿弥陀佛”和“罪过罪过”。
杀完了之后还对着它们念了一遍往生咒。
然后一脸悲痛地将它们用自己特制的调料腌制起来。
一切就绪。
只等再晚一点的时候，叶禅音睡醒，就能够上火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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