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摸了摸鼻子。
倒也不必这么骂自己。
他道：“可是小阿音，若你杀了他的心上人，他会恨你的。”
“好啊！”叶禅音果断说道：“反正他都不喜欢我了，那恨我也挺好的。”
夜阑：“……为何？”
“你不懂，恨也是一种极度深刻的感情，除了爱，便是恨，我得不到爱，得到恨也不错啊！”
夜阑：“……”
“啊。”
“你说的，好有道理。”
“爷怎么没发现，小阿音真的很聪明，很有个性。”
“爷喜欢！”
叶禅音翻了个白眼，嫌弃地拍了拍他的胸膛，说道：“别喜欢我，我是你注定得不到的人。”
闻言，夜阑眸中划过一抹暗色，忽然扣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向自己。
夜阑勾起她的下巴，声音低沉地问：“小阿音，你怎么就确定，爷一定得不到你？”
叶禅音跟他靠得这么近，浑身都不自在。
她挣扎了几下，没有成功，只好作罢。
她想了想，镇定地说道：“那行，以后我的人也许会是你的，但我的心！”
她说着，一边捂着自己的心口，郑重说道：“一定不会是你的。”
夜阑笑道：“没关系，爷跟你一样，得不到心，也要得到人。”
叶禅音：“……”
“得不到你的爱，也要得到你的恨。”
叶禅音：“……”
“滚！”
她抬腿踹了出去。
夜阑下意识地退后一步。
叶禅音也立刻往后退去。
忽然一脚踩了个空！
“啊！”
她忍不住惊叫了一声。
整个身子猝不及防地朝后倒去。
夜阑见状，眼疾手快地上前，及时拉住了她的手腕。
两个人双双掉进了一个黑漆漆的山洞中！
“砰！”
在落下来的时候，夜阑抱着叶禅音，用力地翻了个身，调转了两人的位置。
掉落后，率先着地的是夜阑。
叶禅音摔在了他的身上。
“唔。”
夜阑闷哼一声。
叶禅音愣了一下，慌忙爬了起来。
“喂，你没事吧？”
夜阑朝她伸出手。
叶禅音犹豫了一下，还是拉住了他的手，让他借力坐了起来。
夜阑捂着胸口咳了两声，说道：“你在下面垫个底试试。”
叶禅音有点心虚，也有点愧疚。
但还是嘴硬道：“我又没让你救我。”
夜阑：“……”
他咬了咬牙，冷哼一声：“小没良心的。”
叶禅音鼓了鼓腮帮子，转而问道：“怎么样，你能不能站起来？”
夜阑道：“你放心，爷身体很棒，摔这么一下而已，算得了什么？”
“那你快起来啊。”
夜阑：“……”
行。
他忍。
夜阑抓着她的手站了起来。
叶禅音这就想挣开了。
但夜阑却怎么也不松手。
叶禅音瞪了他一眼。
“救命恩人也不是这么占便宜的。”
夜阑睁眼说瞎话：“我浑身疼，不太站得稳。”
叶禅音差点被气笑了。
“刚刚也不知道是谁说的，身体好得很，摔一下算的了什么？”
夜阑面不改色道：“刚刚坐着，爷高看了自己，现在站起来才知道，爷真的很虚弱。”
叶禅音：“……”
你去死吧你！
她虽然冷笑不止，但还是没有甩开他的手。
算了，好歹确确实实救了她几次。
牵个手而已。
凤君撷又不在。
他看不见，就没办法心生意见。
她又不会傻道主动跟他说这种事。
反正之后可以当做没这回事。
做人嘛。
不能太忘恩负义。
叶禅音冷笑道：“那你可要站稳了。”
夜阑笑道：“小阿音放心，牵着你的手，爷绝对稳稳当当的，不会摔在你身上。”
叶禅音：“……”
呵。
给你脸了是吧？
叶禅音用力掐了一下他的手背！
指甲在他的手背上掐出了一个月牙的形状。
夜阑似乎感觉不到痛，转头笑嘻嘻地看着她。
叶禅音翻了个白眼。
她懒得再管他，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点燃。
微弱的火光跳跃着，也让两人看清楚了这洞里的情形。
山洞不大，约一丈开有余（一丈大约是三点三三米）。
他们的脚下周围都有不少碎骨。
叶禅音捡起一根骨头看了看，道：“是野兽的骨头。”
夜阑道：“地上有不少。”
叶禅音用火折子照亮四处看了看，确实有很多。
但都只剩下碎骨了。
且风干得很严重。
估计已经死了很久很久。
叶禅音道：“也许是林子里有不少野兽掉下来过，但它们爬不上去，久而久之，就全死在这儿了。”
一开始，也许有野兽掉了下来，濒死之际，又有另外的野兽掉下来。
于是，没有反抗能力的野兽就成了另外一只的腹中之物。
但尽管吃了这头野兽，能够延长活命的时间，可它依然爬不上去。
循环往复。
久而久之，林子里的野兽也都学聪明了，不会靠近这个地方。
因为掉到了这里，就等于死亡。
这个山洞很高，周围都是湿滑的岩壁。
夜阑摸了一下，说道：“轻功再好也爬不上。”
叶禅音皱眉。
若是爬不上去，难道要等谁发现他们救他们上去吗？
可是谁知道他们在这里？
法空倒是知道她往这边来了。
可林子这么大，又这么危险，法空会冒着性命危险来救她？
就算他真的来救她了，也不见得就能找到她。
叶禅音觉得头疼。
夜阑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别担心，找找有没有别的出路。”
林子这么大，洞确实有不少。
但却从来没有过这么大这么深的洞。
也许，这里有别的用途。
叶禅音深呼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
她拽着夜阑蹲了下来，照亮脚下的路。
地上除了野兽被风干的碎骨之外，还有很多血迹。
因为时间太久，已经渗入了地里，变成了乌黑的颜色。
且这洞内的气息也一点都不好闻。
但是比起之前她看见的那具半腐烂的尸体，好多了。
可以忍受。
关键是，不能忍受也毫无办法！
叶禅音踩了踩地面，并没有发现什么松软的，可以让他们逃脱的地方。
夜阑跟她一起蹲下来查看地上的痕迹，忽然出声：“这血迹有拖行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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