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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影江湖丽人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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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十年茫茫(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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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小姐可了不得,置于万万人之中,其聪明灵秀之气,则在万万人之上。今年才不过是八岁,便有‘昭华小神童’之称。三岁能吟,四岁能诵百家,五岁谙音律,六岁典籍书册多过目不忘。这夏侯家藏书阁——琅嬛阁收藏的珍贵典籍何止千万,能过目不忘,这该是一份多大的宝藏。从身份上言,夏侯三小姐真正是夏侯家嫡女。夏侯老爷更是溺爱之极……”

众人也纷纷赞同道:“夏侯家的神童,昭华城谁人不晓!”

说客哈哈一笑,继续道:“夏侯大公子甚有经商头脑,现今夏侯家的许多商行已由他接管,但那一个妾氏所生的二公子,暴虐浮躁,顽劣憨痴,终究比不得大公子。夏侯二小姐夏侯绮若温柔典雅,清秀婉约。哦,不过还有一位女子很特别,并非夏侯老爷妻妾,却为他生有一子——三公子夏侯欢……”

少年慢慢退出人群,于雅间同那墨衣少年禀报方才所打听的事情。

那人站在竹帘之内,背对于蓝衣少年,一身绸制墨色衣裳,金带束腰,不加修饰,简约却贵气显现。眸色沉静如水,波澜不惊,略带稚气的脸上有着一股难以描述的老成。

蓝衣少年疑惑探道:“公子……”

墨衣少年轻摆手,一语不发地站在竹窗边,眼睑低垂。卷翘的长睫毛稍许抖动,仿若那蝶翼震颤,那小片阴影投影在眼底下,面白如玉的肤色此时荡漾出一种让人心悸的寂寞之色。

月色掠过窗拂在他的身上,减去了他身上黑如深渊般的孤寂。

这萦绕于他身上的月光如轻纱般拂过那细雕花样的门栏窗格,抚过水磨群墙,越过白石台矶,掠过水榭歌台,绕过九曲长廊,轻盈地滑进夏侯山庄的房墙碧瓦间。

两个小女孩,一个白衣似雪,竟是说客口中的那位“昭华城神童”夏侯馥惜。一个蓝衫如水,脑袋上扎了两个整齐的小鬏,乃夏侯馥惜贴身侍女欢颜。

两人正偷偷的从墙内攀爬夏侯山庄外。

而此时,为人不知的是,夏侯山庄内暗处角落几个身着黑色夜行衣的神秘人正填埋着一包包不知名的淡黄颜色物事。

夏侯馥惜和欢颜此时欢乐的蹦走于昭华街,看看这,碰碰那,正如那刚飞出金笼,重获自由的鸟儿,振奋无比。

各处华灯璀璨,热闹不凡,玩得她们两个小女孩是留恋往返。

商贩看见夏侯馥惜身上系吊的夏侯山庄玉佩,见她衣物华贵,早已明白定是夏侯山庄中的哪位小姐,面上却是故作不详,喜笑道:“小姑娘,喜欢只管拿去。”

夏侯馥惜听后欢快道:“真的么?那便谢谢大叔了。”

转身又拉着欢颜来到一处卖面具的摊位前,桌上放着各式各样色彩鲜艳的面具。夏侯馥惜翻着它们,爱不释手,还不时试着戴一戴。

她扭着眉毛,学做着那面具上的鬼脸,模样好生可爱,放下,又拿起另一个,挑眉问道:“这是什么面具?我怎从未见过,面黑如锅底,鼻子竟这般宽……”

面具摊主道:“小姐不知,这叫昆木奴面具,是刚刚从赵国那边贩回来一批昆木奴,个个体壮如牛,身高越大,却性情温良,塌实肯干,被一些王族世子瓜分干净,成了王族们最喜的消遣玩意。小姐何不趁过节也买两个面具,赶赶时髦?”

只见她左手拿着一大串冰糖葫芦,右手一支猴子形状糖人,毫无形象的啃着,身后的欢颜拿着两个昆木面具,百无聊赖的跟在夏侯馥惜身后,像个小大人般无奈地摇摇头,问道:“小姐,为什么不叫二小姐也出来,这外面可真比夏侯府里有趣多了。”

夏侯馥惜舔着糖人嘟喃道:“她那性子,每天除了琴棋书画,就书画琴棋,忒也无趣。若叫上她,我们现在就不是在大街上,而是在祠堂里受家法,懂么?”

“还有……”夏侯馥惜点了点欢颜的脑袋,佯做生气道:“你知道你错哪里了么?”

欢颜结巴道:“惜……惜姐姐。”

夏侯馥惜双眼半眯道:“我告诉你几次不要叫我小姐了?”

欢颜嘴一扁,可怜巴巴道:“阿颜知错了。”

夏侯馥惜笑道:“这才乖,下一次再叫错,看我绕不绕得你!”

她接过欢颜手中一个昆木面具戴上,牵过欢颜的手转向她兴奋道:“听二哥哥说,桐香居出了一道菜叫……哦,叫‘玉笛落梅’且不说这名字起得雅极,其味道在二哥哥眉飞色舞的描述下,我甚至差些流了口水。你知道它为什么叫这个名字么?听说呀,里面的牛肉条,是有五种肉揉混而成,各种混合便是各种滋味,每每咀嚼一下,均是不同,或膏腴嫩滑,或甘脆爽口,诸味纷呈,变幻多端……”

她说得手舞足蹈,兴奋莫名,即便是带着丑陋的面具,还能感觉到面具底下那口水欲流的糗状。然而尚未说完,便闻得一个稚气并稍带忿怒的声音响起:“你这小儿走路怎地不长眼睛,撞到我家公子了。”

声音的主人竟是桐香居里提问的黛蓝衫少年。

夏侯馥惜闻声不由转过身子,只见立在她身前的是一墨衣少年,引人注目的除了身上具有的雍容贵气,风采灼灼之外,更特别的,是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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