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付晓彤看着文件袋，想了半天也想不到是什么，索性直接开口朝余文豪询问。
余文豪如鹰隼一般的眸子深邃漆黑，好似一个巨大的深渊，他开口，声音也低沉醇厚：
“打开看看！”
付晓彤擎着一双灵动的眼眸，疑惑着打开文件袋，当看见里面的文件时，心里好似是一汪湖水被投掷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一般，顿时波澜四起。
“这……这是……”
她拿着文件的双手开始有些抑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就连声音，也开始变得不连贯。
怎么……会是这样？
不！绝对不可能会是这样！
余文豪看着付晓彤越来越明显的激动情绪，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心，随即用力握住了付晓彤颤抖的双手，一字一顿：
“晓彤，晓彤！”
付晓彤眼底很快就开始泛起了水光，可是那份眼泪，她明白，他也懂的！
那不是激动，也不是兴奋，而是愤恨和屈辱。
甚至是，不愿相信！
余文豪就那么直直的看着付晓彤，在把这样东西交给她之前，余文豪曾经想过付晓彤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可是，亲眼见到这份文件、这份真相带给付晓彤的震撼如此之大，他的心蓦地开始瑟缩起来。
是他低估了啊！
他低估了，付晓彤在他的心里的位置，和影响力！
莫名的，在这一瞬间，余文豪有些烦躁，他腾出一只手，去拽那份被付晓彤抓的死死的文件，可是付晓彤却倔强的不肯松开分毫。
“晓彤，我们不看了！”
付晓彤薄薄的唇死死的抿成了一条直线，微垂着眼睑，让余文豪此刻有些看不清她眼底的波澜。
一秒、两秒、三秒……
空气中，怪异而又诡秘的气氛静静的流淌了三秒钟，然后，余文豪看见付晓彤缓缓的，一下一下的抬起头，直视起了自己。
只有短短的片刻，她竟然，一紧恢复到了之前的模样。
眼底，没有一丝波澜，甚至不待一点痕迹，就仿佛刚刚那个情绪激动到快要崩溃的人，不是她！
余文豪微微一个怔楞，就听见付晓彤用平静的声音朝自己，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没想到你会帮我去查这件事情！
谢谢你，真的！
只是，剩下的，我不想看了！”
“好！”
余文豪心里心疼，所以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回应付晓彤：
“我们不看了！以后都不看了！”
而她一句话说完，付晓彤却略带倔强的，轻轻摇了摇头：
“我不看！
但是，我想让你告诉我！
文豪，你能……讲给我听么？”
这样的真相，或许，只有从余文豪的嘴里说出来，她才会不再恐惧、愤恨、心疼！
余文豪看着付晓彤拿上灵动中透着笃定的眸子，抿着薄唇，好半晌，终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好！我来，告诉你！”
月光依旧交接，依旧肆无忌惮，但是此时再照耀的，却不是一个形单影只的背影，而是两个，相互依靠，相互扶持的身影，在地面上，拉出了长长的光辉。
……
安静的空气中，余文豪的声音暗哑低沉，犹如裹上了一层砂纸，粗粗粝粝的，摩擦着付晓彤的耳朵，激荡着她的灵魂。
“晓彤，你的亲生父亲，其实——
就是付昭华！”
付晓彤此时微垂着头，坐在余文豪的身边，任由他把刚刚自己已经从文件上看到的，再低声说出来一遍。
是她自己要求的，因为只有这样，她才不会因此而伤感。
而余文豪在说这话的时候，却在一直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付晓彤的表情，他担心，更心疼。
虽然，事实，这样的不堪入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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